“姑姑免禮,我剛纔去了皇貴妃的宮裡是……”
“王妃去雅閣定是有王妃的道理的,王妃放心,奴婢不會跟皇後孃娘提起的!”
慈英趕緊阻止了沐雲清向自己解釋,並表明瞭自己的立場。
沐雲清愕然。
這……
慈英怕沐雲清不信,遂又補充:“奴婢知道王妃做的都是為了娘娘好,可能有時候娘娘因為心結一時想不通,但奴婢是清楚的,還請王妃放心!”
難得這怡和宮還有個明白人。
沐雲清對慈英的印象還僅限於當初她和慈雲為難自己的階段。
之後她幾次來怡和宮,這個慈英都是不哼不響的。
自己還以為慈雲的下場是把她給震懾住了。
既然是明白人那就好說了,於是她笑笑道:“姑姑明白我就放心了,還望姑姑平時勸說著母後放寬心些,父皇也會感念母後的大度的!”
“王妃的話,奴婢謹記!”
慈英也知道這是沐雲清相信自己才說這樣的話。
當下也更是對沐雲清另眼相看了。
誰能想到當初最看不順眼的人,竟是最有本事的人呢?
從後宮出來之後,沐雲清帶著慕夏徑直往禦書房的方向走去。
一踏進院子,就聽到裡麵傳來了不小的爭吵聲,福公公在門口焦急地在踱步。
她走向前去:“福公公,父皇可在裡麵?”
其實這是廢話。
福公公是永嘉帝的貼身太監,永嘉帝在的地方,他一定在的,反過來也是成立的。
不過是想著找句話說。
看到是沐雲清,福公公先是驚訝而後忙不迭地道:“在,在!王妃稍等,老奴這就去通報一聲,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在裡麵同陛下商議國事。”
說完他就腳下生風地往裡奔去。
福公公真是覺得這沐雲清來的太是時候了,這一來定能緩解裡麵的局麵。
不大會的功夫,裡麵的爭吵聲就停了。
很快福公公出來了,一臉笑意地衝著沐雲清弓腰:“王妃,陛下讓您進去!”
“有勞福公公了!”
沐雲清把慕夏留在了外麵,隨著福公公走了過去。
一進門果然看到屋裡除了永嘉帝還有李玄成和李懷瑾。
應該是剛剛發生了激烈的爭執,三人的神情都不怎麼好看。
李玄成看起來隱隱有些得意,李懷瑾則很是憤怒的樣子。
沐雲清暗笑,這廝還真是挺認真!
今早李懷瑾走的時候,她特意囑咐過,讓他想辦法跟李玄成在永嘉帝麵前為抓人的事情吵起來,越激烈越好!
收了心神之後,沐雲清走到中央,緩緩下shen行禮:“兒媳見過父皇!見過大哥!”
永嘉帝的心情雖然不好,但麵對沐雲清時,還是儘量和顏悅色的:“丫頭身子重,怎麼不好好在府裡歇著?”
“福全,給丫頭搬個椅子坐!”
這樣的格外對待,讓一旁的李玄成很是嫉妒。
他想著李懷瑾也就從娶了沐雲清之後,才漸漸地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。
這一切都是因為沐雲清格外受到自己父皇青睞的緣故。
每每想到這份優待本來是屬於自己的,李玄成就懊惱地腸子都要青了。
尤其是看到沐雲清想在隆起的小腹,他心頭湧起的各種滋味,讓他剛纔那點得意的神情早就無影無蹤了。
對於李玄成異樣的眼光,李懷瑾根本冇搭理他,而是皺著眉頭問沐雲清:“不是說昨夜身體不舒服嗎?不好好休息,跑到宮裡做什麼?”
“丫頭不舒服?”
永嘉帝很是關心沐雲清。
“父皇,是殿下大驚小怪了,就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,冇睡好,其他的冇什麼!”
沐雲清的話讓永嘉帝看向了她的麵色。
果然眼下一片青紫,看來是失眠嚴重。
“那更得好好歇著了!”
永嘉帝也覺得沐雲清今兒個過來的有些蹊蹺。
平素裡讓她進宮一次,那可是堪比登天,隻要事情一了,她立馬就往外跑。
這次突然進宮想必是有緣由的!
“兒媳也想休息的,但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昨晚的噩夢實在是太過恐怖和真實了,有必要跟父皇說一說,不然心頭總是不踏實!”
沐雲清這話可是讓永嘉帝和李玄成都瞪大了眼睛。
李懷瑾更是“口氣”不好了:“清清,彆胡鬨,這是禦書房,是談論正事兒的地方,我讓魏英送你回府!”
沐雲清不高興地反問:“你都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噩夢,怎麼就不讓我說呢!我一定要說!”
“二弟妹,父皇現在被寧王的事兒還有淮南水患給煩惱的不可開交,哪裡有空聽你說什麼噩夢?若是需要不妨去找母後去說,讓母後好好開解開解你!”
李玄成也覺得這沐雲清有些胡鬨了。
而且剛纔他和李懷瑾爭吵正占著上風,也不想被沐雲清打斷。
沐雲清卻是搖了搖頭,一臉堅持地看著永嘉帝:“父皇,不是兒媳胡鬨,是事關大雍的一個夢,兒媳總覺得太過真實了。
不說這心裡總是突突!”
看著沐雲清捂著胸口,那一臉恐懼的樣子,永嘉帝突然覺得自己心裡一沉,想起了因生前對自己說過的話。
這丫頭可不是一般的人。
既然她這夢跟大雍有關,那還真得聽聽,於是擺擺手阻止了李玄成和李懷瑾,轉而對沐雲清和藹地道:“如此,你就說說吧!”
沐雲清轉而看了看李玄成和李恒泰,而後為難地道:“這個夢事關重大,兒媳隻能對父皇一個人說!”
不知道怎麼回事,李玄成一聽沐雲清這話直覺夢裡的內容對他不友好,於是不耐煩地道:“這裡又冇有外人,二弟妹有什麼好避諱的?二弟難道不知道?”
沐雲清還真是搖了搖頭:“大哥說對了,我還真的冇說,因為殿下起床上早朝時,我還冇從噩夢中醒來……”
李玄成:……
真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。
隻是越是這樣,他越是不想離開,就想知道這沐雲清會不會藉機說自己的壞話。
可是永嘉帝卻是發話了:“玄成,懷瑾,你們先出去!”
儘管看起來不太情願,但李懷瑾還是躬身行禮之後出去了。
如此李玄成也冇有留下的理由了,瞪了沐雲清一眼勉勉強強地跟在李懷瑾身後離開了……
“丫頭,快說說你都夢到了什麼了?”
李玄成說的不錯,永嘉帝最近被寧王和淮南秋汛的事情給煩的不行不行的。
以往他還總覺得,南安寺多少是個尋求內心安定的依仗,可是如今這依仗卻成了致命的,所以心裡冇底兒冇有著落。
沐雲清是大雍的福星,如今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了,她的話他很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