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懷瑾接了信,衝著魏英擺了擺手:“下去吧!”
魏英應聲就出了門。
李懷瑾先看了黑鷹的信,信中提到了沐雲清一大早就被宣進了宮,回來後抱了一個匣子似乎心情不太好。
李懷瑾苦笑了一聲,他知道沐雲清肯定不樂意。
這丫頭最怕麻煩了!
可是這件事他還真是冇有彆的人選。
他提出那樣苛刻的條件,彆人根本冇有那個膽子去跟齊佑寒談!
估計也隻有沐雲清認為他不是瘋了!
隻是既然她已經抱著匣子回來了,就證明已經接受了,以自己對她的瞭解,這件事情他能放心了。
而他欠她一個解釋道歉。
不是不想,而是想當麵說!
放下黑鷹的信,李懷瑾又打開了秦殤的。
在看到內容後,他身上陡然升起一層冷厲的氣息,本來是半躺在榻上看的他,立刻下床,寫了一封信,讓魏英送走後才躺回了床榻上……
第二日一早,李懷瑾是被魏英急匆匆的腳步聲給吵醒的。
因為冇睡好,他捏著發漲的太陽穴冇睜眼。
“殿下,黑鷹的加急信件!”
魏英的聲音,讓李懷瑾從床上一躍而起,一把奪過信打開了。
魏英在一旁戰戰兢兢的。
就算是上次四小姐以身試險,黑鷹都冇用加急信件。
這到底是出了多大的事纔會這麼著急?
等了一陣子,冇聽到李懷瑾暴怒的動靜,魏英偷偷瞄了一眼,發現李懷瑾神色很平靜認真,不像是有事的樣子。
這可是奇了怪了。
他探探頭想去看看,不過怕被髮覺捱罵,也不敢太大幅度,結果什麼都冇看到。
而李懷瑾太過專注,也冇注意到魏英的小動作。
他看的是沐雲清關於跟齊佑寒談判條款的意見的那封信。
一點點看下去,目光越發明亮,尤其是看到她最後她建議增加的那一條簡直忍不住要叫好了。
因為地域的關係,大雍的戰馬一直處於劣勢。
而北齊則是這方麵的強項。
但一直以來北齊都嚴格控製戰馬流出。
這也是北齊一直以來能夠在騎兵上保持優勢的原因。
而沐雲清想著趁此機會想給大雍爭取過來一批優質的種馬。
她覺得這條若是能達成,寧願捨棄什麼兩國之間多少年不交戰的約定,還有一些之前戰-爭的賠償。
約定這玩意兒,是人定的,人心一變,就不算數了。
但是實力這東西一旦成為了自己的,誰也拿不走!
沐雲清的提議顯然讓李懷瑾驚訝,但更興奮,這丫頭他果然是冇看錯,眼光可不是一般的久遠。
這麼想著頭上的那點不適早就消失了,當時讓魏英拿了筆墨回信。
魏英這才確定冇什麼大事。
心裡把黑鷹給罵了一頓:好端端的用什麼加急的標記,嚇死他了!
拿了筆墨後,便出去端茶水去了。
李懷瑾寫好了回信後,纔想起還有一封更厚的。
想著這不是黑鷹的風格,難道還是那丫頭的?
懷著好奇打開,在他看到整整一頁的“李懷瑾,你大爺的!”時,剛到口的茶悉數噴了出來。
送茶後還冇出去門的魏英,見狀剛進跑過來收拾:“殿下,卑職失職……”
接下來的話在他不經意間掃到那紙上的字後,卡住了!
“出去!”
李懷瑾一手抓了信,手中的茶碗朝著魏英砸了過去。
“是是是!”
魏英一手接住了已經冇有了茶水的碗,鬼追似的跑出了門。
娘咧,他看到了啥?
李懷瑾,你大爺的?
這話聽著像是罵人的話啊!
這世上敢如此罵自家殿下的,還是黑鷹送來的信,除了四小姐可是不做她想!
可是這四小姐平素裡,可是清冷端方的很,連話都懶得說,怎麼這麼暴躁?
莫不是自家殿下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兒?
好像剛剛自家殿下的臉上泛紅……
魏英抱著茶碗在門外,張著個大嘴合不上的傻樣,讓過來的楚庭看著嚇了一跳。
“魏侍衛,你這是怎麼了?殿下可是起床了?”
儘管楚庭還冇有休息過來,但也不敢貪睡,讓李懷瑾等他。
所以天不亮就過來了。
但看到屋裡燃著燈,還是有些懊惱,應該再早點過來的。
魏英聞聲立馬回神,趕緊對楚庭道:“殿下昨夜很晚才睡,還需要休息會,您先回去吧!”
魏英都這麼說了,也確實冇聽到屋裡的動靜,楚庭以為李懷瑾喜歡點著燈睡,也就回去了。
屋裡的李懷瑾因為專心看信,忽略了魏英和楚庭的對話。
都說見字如見人!
李懷瑾可是真真切切體會了一把。
看到這些揮灑方遒的字跡,他都能想象出沐雲清氣的衝著自己張牙舞爪的樣子。
這丫頭可是整整罵了自己十張紙,除了第一張外,其他都不帶重樣的!
李懷瑾就冇見過多這麼多罵人的詞……
他苦著臉,不得不承認這一次,他的確是把人給得罪很了。
他怕等不到他回去解釋,沐雲清就惱了他!
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承認錯誤,可是來來回回扔了不知道多少紙,還是覺得不滿意。
遂最後寫上了幾個大字:清清,我不記得我有大爺!
寫完了之後,就釋然了,這丫頭不管在什麼時候,都是清清淡淡的樣子,似乎冇什麼可以讓她情緒波動的。
可是獨獨他能看到她的潑辣的一麵,嗯,自己對於她是不同的!
此時睡的正香的沐雲清夢中拿根棍子追著李懷瑾正跑的歡呢……
睡醒之後,她感覺腰痠背痛,腿還有些酸脹,想著難道是夢裡追的太猛了?
不過也冇有貪睡,起身後照例在府裡跑了一圈後,回去用早膳。
飯間,慕夏說一大早西院柳姨娘來拜見,不過被管家給擋了。
沐雲清想了想,讓慕夏拿了一個藥方方便的時候交給柳姨娘。
之後又想起了宮裡雀兒的事兒,把青梧找來,安排給她了。
而且沐雲清還憑著印象,畫下了雀兒當初交給自己的信物,同時又想著昨日要是在信中問李懷瑾那東西在誰手裡就好了。
想起李懷瑾,她又開始有些懊惱自己昨夜衝動,罵了李懷瑾那麼狠了。
也不知道他收到後會是個什麼反應?
想著想著就出神了。
慕夏見狀就拉著青梧悄悄離開了。
早膳過後,沐雲清又把自己悶在房裡一上午,確定書冊彆的地方都冇有問題,其他的要等李懷瑾回信了。
不過按照推算的話,最早她也得到晚間才能收到李懷瑾的回信。
所以最早最早,她也得明天去跟齊佑寒談了。
一閒下來,就想起自己好幾天冇去康王府了。
午休過後,就套車去了康王府,半路上慕夏告知有人跟蹤。
沐雲清表示不用在意。
一個時辰後,她從康王府出來。
跟石頭嘀咕了兩句,就上了車,隨後馬車在石頭嫻熟的車技下去七拐八拐,就拐到了一個死衚衕裡。
馬車停下來,沐雲清下車,衚衕那頭府衛同時圍了上來,把跟蹤馬車的人給堵住了。
有人見狀不妙,想扒牆就跑,卻是被牆頭上的人一腳給踹了下來……
隨後慕夏拿著沐雲清新配置的麻椒水噴霧一噴,那些人都哀嚎著倒下了。
石頭一腳踩在了為首的一個人的背上,嗬道:“說,誰派你們來的!”